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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上讲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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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学生严厉、教书却一丝不苟的特级老师终究还是被高薪挖去了别的城市。

懵懂无知的少年奔走相告,喜形于色,庆贺终于摆脱了“坏老师”的管教。

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教育资源倾斜,不懂得什么叫人往高处走,不了解什么叫阶级固化,什么叫上升通道,更不明白什么叫自我实现。

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庆贺的,是一件最不值得庆贺的事。

给学生上课已经快两周了,有时候面对这些小县城里、甚至是乡镇里艰难求学的孩子或家长,真的忍不住会思考,双减政策到底是促进了教育公平,还是更加拉开了城乡学生间的差距呢?

他们10个人里可能只有3个人不戴眼镜。他们一个月可能只放一天半假,家在乡镇的孩子,大半天消耗在有序离校和回家的大巴上。更不用提他们每天要完成六到九门功课的学习和作业。

点开手机,“易烊千玺考编不按照正常程序,免面试走特权”的新闻已经让人愤慨,而中国上下五千年,第一次有人拿寒窗苦读来嘲讽读书人,更是让我心寒万分。

“小镇做题家”是我听过的最可悲的称号,上一个,还是所谓的“人民富豪”。

一个学生告诉我,他爸爸说他如果不好好读书,以后只能和他一样在炙热的太阳底下干苦力。我默默地鼓励着这个孩子,只是在自己的眼角里隐藏掉了许多的不安。

站在三尺讲台前,我的心底渐渐泛起担忧,倘若所谓的少年风华竟不过是门户私计,那今时的堂前燕,还能飞入寻常百姓家吗?